黄海宁
我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,我只是在不经意地一瞬间,注意到了他。
那是今年初春的一个早晨,天刚蒙蒙亮,我在政府后面球场锻炼身体,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置身于寒风中的人。
他,是一位拾荒者,用我们当地的话说:“捡垃圾的”。
他,约半百的年纪,个子不高,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风衣,隐隐约约看见背上及袖子上有几个黑点,那是破洞。踢踏着一双很不合脚的鞋,戴着一个草帽,一个又脏又破的麻布袋披在肩上,正忙碌地翻着在球场不远处那个散发臭气的垃圾堆,佝偻着身体,用铁钩在垃圾堆里肆意翻动,探寻,有时用铁钩不停的轻轻拍打。
他看上去十分瘦削,可以看出他生活的艰辛。我停下运动,仔细关注着,把目光转移到他脸上,黑乎乎的,脏污不堪,一道道沟壑,似橘子皮一般打着皱,分明是一张经历过苦难的老脸。忽然间,他回头看见了我,冲我笑了笑,而我却不知道说什么。天空逐渐放亮,太阳快要升起时,拾荒老人“满载而归”,我也起身准备离开。突然间,老人弯腰将球场边的白色纸巾捡起,丢到垃圾堆,而我感到无地自容,因为我早已经看见,却没有弯腰,我静静的沉思着。
现实中,明明是衣衫褴褛的拾荒者,老人捡起的是良知,是文明;明明是西装革履的人们,却捡起的是罪恶,是贪婪。
这时,一缕温暖的阳光映照在老人身上,拾荒老人的背影显得那么高大,那么令人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