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 付瑞勇
讲解玉米补救措施
暴雨如注、雷电交加,天空拉下了黑幕,如同发怒的猛兽一样,山野、田园、村庄……都被吓哭了。
6月24日凌晨3点,一场强降雨袭击山区巴东,不到4个小时,降雨220多毫米,位于峡江岸边的官渡口镇受灾严重。26个村受灾、47间房屋不同程度受损、4500亩农田受灾、800亩农田绝收,经济损失1005.2万元,一组组触目惊心的数据刺痛着老百姓的心,生产生活深陷“水深火热”之中。
灾情就是命令,胸前佩戴党徽的干部职工坐不住了,第一时间站出来。280名党员干部职工闻“汛”而动,抗洪“生死时速”大救援开始……
“不要惊慌,不要怕,我来背您走出去。”忆起当时的情景,70多岁的向仕顺自喻“死里逃生”,在她心目中永远忘不了那位未曾留名的好干部,在漫过大腿的洪水激流中,艰难地背上她走出了围困。
这名“无名英雄”就是官渡口镇农业服务中心主任向仕贡,眼前淹没的农田、庄稼,垮塌的房屋,无助的百姓,“洪水退后,我们再来帮你们对庄稼施救,别担心,他们会‘活’过来的。”一个七尺汉子,说完眼睛有些湿润。
在向仕顺瓦房里,墙面仍残留洪水浸泡过的痕迹,有些墙角出现了地陷,部分墙面不同程度裂缝或倾斜,地窖中的积水还余下大半。“家里不能住人了,要到亲戚家里暂时避一避,这边帮您们找政策救助。”不到十天,向仕贡再次来到向仕顺老人家中,对当时老人执意要搬走家具再逃离的“倔强”心有余悸。
洪水过后,农田庄稼一片废墟,老百姓的“天”塌了,希望被洪涝“泡”得支离破碎。这十来天,向仕贡驻在农田,和灾区老百姓一道扶苗、松土、排水,“多救一棵庄稼,我的心就轻松一大截。”他根本顾不上休息,有时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下了。
“今年白忙活了,12亩苞谷绝收了,哎!快到手的万把斤苞谷,被洪水泡没了。”在水坪村三组一片枯黄的玉米田前,农民薛荣林哭了起来。去年,她卖了6000多斤玉米,加上卖猪近一万元收入,一年生活也算富足,而今年,辛苦不说,到头来生计都会成为未知数。
24日的那场暴雨,在薛荣林的记忆中,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。村子600亩玉米地被洪水淹没,部分房子淹到第一层,要不是她寸步不离看守和及时转移,仅有的三头猪也被洪水卷走了。
查看房屋受损情况
撕开玉米秸秆的叶子,向仕贡如一名“医生”一样,给枯萎的玉米把脉问诊。“这些苞谷基本上没救了,接下来砍掉,可发酵做有机肥料,地里再补种上萝卜、白菜,用作生猪饲料。”向仕贡开出一剂方子,这时薛荣林紧皱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“损失都已成事实,现在想办法来弥补,向主任这么一讲,我们思路开阔些了。”单传金、付先炳家种的玉米也全部“栽”在了洪水里,向仕贡把“庄稼义诊”搬到了田间,一些困惑或疑问瞬间冰释,他们开始走出阴影,寻思如何自救。
修建排洪沟、清园消毒、松土施肥、剔出枯黄枝叶和病果,每到一户,向仕贡一遍又一遍重复庄稼自救法,并现场做示范。
在西溪坝村,一排排纵横排列的架子上,绿油油的葡萄如悬挂的风铃一样摇摆,还一一套上了白色“护身服”。而在十天前,这里没了葡萄园影子,被一片汪洋泽国取代。“当时想着一切都完蛋了,七上八下的。”西溪坝葡萄种植专业合作社董事长伍海贤说。
24日凌晨六点,眼前洪水水位不断上涨,快速漫过河堤,父亲伍先义作为村支书记正防汛值班,立即拉响了防汛抗洪警报,并挨家挨户通知。葡萄要遭殃了,这次肯定伤了“元气”,这是伍海贤脑中的第一反映。
“洪水过后土地会板结,要及时松土,不要太深;洪水还冲走了肥力,要施一定量的肥料补肥。”这几天,伍海贤采用向仕贡提出的“归元法”:松土、消毒、施肥、剪枝,每天有四五个工人在葡萄园里忙个不停。“向主任是我这里的常客,没有他,我的葡萄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复活。”
葡萄园指导生产自救
下午两点,室外温度已达30多度,“再多走一户,看看他们农田庄稼怎么样,还需要些什么?”向仕贡顾不上休息吃饭,汗水早已浸湿了短袖。
“把水沟修通,剪枝造型搞好……。”在王义连的50亩李子园中,向仕贡蹲在李子树前,像呵护受伤孩子一样,哪棵要施肥、哪棵要剪枝,向仕贡娓娓道来。
走了一家又一家,向仕贡已驱车走了20多公里山路,窗外仍有被洪水泡黄的玉米进入眼帘,他深深叹了口气。“要对症下药,枯死玉米要清除秸秆,果木要清除病果、枯枝,幼苗要施生根粉。”在车上,向仕贡和同事向家亮合计着。
10多天里,向仕贡放弃双休,几乎跑遍10多个重灾区。“老向像头老黄牛,工作起来没日没夜。”镇人大专职副主席谈起向仕贡,不由伸出大拇指。
“我是农民的儿子,也是庄稼的医生,洪灾来了,我必须无条件上。”闻“汛”而动的向仕贡,依旧和庄稼人冲在抗灾救灾最前线……